初为人母的喜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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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梁薇薇

“当我凝视你的脸蛋的时候，神秘之感淹没了我。你这属于一切人的，竟成了我的。”此刻，我像泰戈尔一样发出感叹。我亲爱的女儿啊，究竟是怎样神秘的力量，让你来到我的生命中，让我如此痴迷？

我守着你，端详着沉睡中你的圣洁的小脸蛋，心中充满神秘之感。这个不久前还在我肚里吐泡泡、伸拳头的小生命，现在突然出现在了我身旁，我必定是蒙受了一个天大的恩宠吧。

新生命的到来使我感到神秘，感到敬畏。我的女儿，你原本完全可能不来找我，却偏偏来了，选中我做你的母亲，这是何等的信任。如果有轮回，天下人家如恒河之沙，你这一个灵魂偏偏投胎到了我的家里，这是何等的姻缘。如果有上帝，上帝赐给了我生命，竟还把照看你的生命的荣耀也赐给了我，这是何等的恩宠。面对你，我庆幸，我喜悦，我感恩。

我的女儿，你是天使吗？你的甜蜜安静的睡眠，你在睡梦中闪现的谜一样的微笑，你的小身体散发的花朵般的芬芳，不就是纯真可爱的天使所有的吗！你就是一个小天使，但是又无比真实。你的香喷喷的小身体多么好闻啊！宛如一朵肉身的蓓蕾，却纯净如花香。这难道就是原汁原味的生命的气息？你的芬芳渗透进了你用过的一切，你的小衣服、小被子，即使洗净了，叠放在那里，仍有这芬芳飘出。爸爸妈妈的房间，因为你的到来，宛如带来了上帝的花房，无处不弥漫着新生命的浓郁的清香。

你静静地躺在那里，深深地入睡，如花一样的小脸蛋圣洁光亮，神态安详。在你的脸上，没有一丝不安和阴影。你远离人世间的一切喧闹、享乐和苦恼，沉浸在梦乡。看着你安静地睡着，仿佛也将我带到了那个平和、美好的天堂。

刚出生的你，总是在沉睡。然后，一天一天，醒的时间渐渐增多、延长。你睡够了，精神饱满地醒来了。睁着黑亮亮的眼镜，凝视着我，仿佛在辨认，这是经常抚摸我的那个人吗？这是时时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吗？这是每晚给我讲故事的那个人吗？这是唱歌给我听得那个人吗？

我的女儿，你喜欢贴在我的胸口睡觉。两只手自然垂下，仿佛将我环抱。听着你均匀的呼吸，看着你满足地沉睡，将你的全部放心地交托给我。那是因为可以听到你熟悉的心跳吗？那是因为你想起了温暖的母腹吗？你刚从那里来，此时此刻的睡眠是否就是母腹中的延续呢？

我的女儿，从满月开始，你就慢慢地依依呀呀地说起话来。你说话时，微挑着眉毛，眼睛瞪得圆圆，眼神明亮，紧紧地盯着我，眼中闪动着两朵小火花，小嘴不时地微微张开，有时候发出“a-a-o-o”的声音，然后转动眼珠，仿佛在回忆这声音是如何发出。有时候动动嘴巴却没有声音，你疑惑地看着我，仿佛在模仿，我张开嘴你也张开嘴，我撅起嘴你也撅起嘴，终于出声了。你的嘴角便自然地上翘了！于是，心满意足地将头转到一边，傻笑。现在，你望着我，也不停地轻声细语。跟你说话，语言似乎回归到了初始状态，只有声调和情感。你却就这样领悟了语言的意义，萌生了表达和交流的愿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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